《小說》傳聞中的陳芊芊—黑爍版番外（十四）完+後記 @ 羽茜的部落格

陳小千心裡空蕩蕩的，沒有辦法相信眼前是真實，她對於回到現代沒有任何的喜悅，只是閉上眼，眼淚從眼角滑落。
這一切都是夢嗎？韓爍，花垣城，發生在那裡的一切都是夢嗎？
可是她的心痛到快要碎了，像是要喘不過氣，這種心痛的感覺，也是夢嗎？她好想韓爍，可是回到這裡，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在花垣城，她沒有放開他，就是心裡沒有辦法放下那一點點的期盼，奇蹟或許會出現，或許會有人，出現來說韓爍沒死，他有辦法救他。好像只要她一直不放，奇蹟永遠都有可能發生，可是現在她不只是放了，還回到這裡了。
在那裡的韓爍，真的死了嗎？陳小千不只是心痛，頭也覺得好痛，哭得太久讓她眼壓都升高了，整個人只能頭暈目眩地躺在床上，又一次抱著棉被痛哭。
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才坐起身來，電腦螢幕甚至還是亮著，她腳步虛浮，無意識地走下床去看，劇本最後一頁，還停在天門大開那裡。
只過了一天嗎？連一天都不到，才十幾個小時？
她看著當時寫的劇情，覺得現在看起來極為幼稚，韓爍像個紙片人，陳楚楚也像紙片人，第三集就領盒飯的陳芊芊，像出來打醬油的。她把每個人寫得這麼平板、僵化，好像他們就是人物設定，沒有自己的想法和感情。
感情戲都是硬加進去的，推動感情發展的主線，也很矯情做作，陳小千看著發起呆來，又想起韓明星說的那句，「編劇老師沒談過戀愛吧。」
想著她眼淚又滑下來，她談過了，可是好痛苦，愛一個人不會只是甜甜的，被愛也不一定會有好結局，她愛韓爍，韓爍也愛她，可是他卻因為愛她，犧牲了自己。
陳小千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一直對著電腦流淚，想著她認識的韓爍根本就不是劇本裡那個樣子，他只是看起來心狠手辣，內心是很柔軟的。
突然覺得自己寫的東西好對不起韓爍，把他寫壞了，還硬塞給他很多莫名其妙的情節，她想著這些事情，突然覺得，這故事是必須全部重寫的。
不是為了劇組，也不是為了收視，就是為了不能這樣辜負韓爍，他和她之間的那些事情，她不能讓它就這樣消失了。
韓爍活著，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這一生怎麼過，是應該被知道的。
回到韓爍不在的地方，感覺一切都沒有意義，可是她看著劇本，突然浮現一件現在想做的事情，就是把他的好，全部寫下來。
她在花垣城待了那麼久，實際上只是一日中的十幾個小時，也好，這樣的時間，離劇組開機還有個幾天，她來得及把它寫完。
也不知道寫了多久，只覺得手腕痠痛，眼睛酸澀到睜不開，陳小千抬頭看才發現已經又過了一天一夜，她像瘋子一樣，沒吃沒喝，幾乎沒有離開電腦前，一邊寫一邊哭，有時又因為想起當時的事情，就笑了。
像是韓爍在教坊司被陳楚楚為難，她跑去解圍，說他是妒夫，是去找蘇沐談判，當時她只是一時情急，也無暇顧到韓爍的眼神，可是現在想起來韓爍那一臉難以接受的樣子，她笑著笑著就又哭了。
寫到最後她想給他一個好結局，好像這樣就能彌補韓爍為她所做的一切，可是她也知道根本沒有辦法，韓爍為了她，真的已經失去性命了。
陳小千感覺自己已經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乾了，想哭都哭不出來，只是把劇本完結按下送出，交了稿，又倒回床上去。
完成了唯一想做的事情，人生就沒有目標了。
每天只是抱著棉被，吃最少的東西、喝最少的水，她沒有胃口，只是身體難受才不得不吃，她沒有任何人可以說這件事情，也知道不會有人相信她，可是她心裡很篤定，不管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韓爍這個人是真的。
那不是夢，她愛了又失去的這件事情，不是她的幻想。
只是她再也回不去了。陳小千整個人如行屍走肉，也不知道過了幾天，直到接到張總的電話，才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
「小千啊，這次劇本我們都看過了，很不錯啊！這次很有新意，演員那裡我也發了，只是有一個問題，我覺得要跟妳討論討論。」
「什麼問題？」
「這結局，有一點突兀，妳說他前面明明是古裝言情劇，後面怎麼變武俠片了呢，怎麼會突然就出現一個不世出的高人，把韓爍給救醒了呢？」
「不行嗎？我不想讓他死。」
「不是，妳還是要講求合理性啊，妳先前也沒鋪梗說有個不世出的高人，莫名其妙就出現了，觀眾不會覺得很奇怪嗎？而且他為什麼要救韓爍呢？」
「為什麼不救？」陳小千幾乎是喊出來了，「他那麼好！為了三公主做那麼多事情，難道不值得救嗎！」
張總莫名其妙，但還是好言相勸，「小千啊我懂妳的心情，這編劇呢，對筆下的人物有感情，那是很正常的，但是妳也不能因為這樣，把悲劇硬改成喜劇啊！這改得不合理，是會被說爛尾的啊。」
「我就想給他們一個奇蹟，一個機會行不行？」聽張總還是那樣不能認同，陳小千站起身來，拿了鑰匙，隨便抓了下自己的頭髮就要出門。
「我這就去公司，誰有意見，誰來跟我說，我覺得這個故事就是要這樣結尾，不能再改了。」
她吸了吸鼻子，顧不得自己眼睛哭到紅腫，又連續幾天沒睡好神情憔悴，總之，她這次絕對不想改劇本，誰說都一樣，她就是要把悲劇改成喜劇，要讓韓爍至少在她筆下的世界裡，和陳芊芊幸福的活著。
就算那個芊芊不是她也沒有關係，只要韓爍好好的活著，幸福的，平平安安的，還有一個很好的姑娘陪著。
她想到又有點想哭，只是眼睛實在乾澀哭不出淚水，開門走了出去。
才把門關上呢，就突然覺得四肢無力，頭暈目眩，就昏倒了。

醒來時，眼前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甚至還沒看清楚這裡是哪裡，只知道不是花垣城，眼淚就從眼角滑落。
要做一個回到花垣城裡，再一次和韓爍重逢的夢，怎麼就這麼難呢？
她這幾天也一次都沒有夢到韓爍，即使醒著時滿腦子都是他，就算睡著，也只是半夢半醒的想他，卻還是可以感覺到自己人在現代，是遇不到韓爍的地方。
她用手背抹去眼淚，轉頭看，才發現這裡不是她的房間，而是一間單人病房，她竟然在醫院裡。
陳小千有些困惑，微微撐起身體，背靠著枕頭坐著，呆呆地環顧四周。
依稀還記得自己在家門口昏倒，是誰送她來醫院的？
一個年紀稍長的護士走了進來，露出親切的笑容，「妳醒了啊，醫生看過了，妳應該是營養不良，又過度操勞，年輕人在外面工作，自己要注意身體啊。」
聽她這樣說，陳小千心頭一暖，竟然又有想哭的衝動，吸了下鼻子忍住淚水，就點點頭，問她，「阿姨，是誰送我來醫院的啊？」
「是一個挺年輕的小伙，長得還挺帥，我是不認識，但我們護理站那些小妹妹啊，看到他都要尖叫的。」
「年輕的小伙？」哪來這種人啊。
「他說是妳同事，剛才去幫妳辦住院，可能等會就過來了吧。」
護士說完人就走了，陳小千歪著頭，想不出來會是誰，手機還放在口袋，拿出來看，張總傳訊息來了。
——韓老師說想跟妳談談劇本，我讓他去找妳了啊。
韓明星。陳小千想到就有點苦惱，他如果這時候要跟她說故事的結局不合理，也反對她把悲劇改喜劇，那她該怎麼辦啊。
而且她不確定自己能否在這個時候，看見那張和韓爍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想起韓爍而無法克制。
有點為難，就想趕快回家好了，陳小千掀開棉被下床，人還站在床邊，就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陳小千抬頭，又愣住了，是韓明星，他走到她面前停住腳步，就只是看著她。
她先是驚訝竟然會是他，又被他那跟韓爍一樣的臉，弄得心跳加快，她知道他不是韓爍，韓爍是不同世界的人，可是現在見到他，她沒辦法不想起韓爍而心情複雜。
她低下頭迴避他的視線，說話因為小聲，顯得有些膽怯，「韓老師，你怎麼會來這裡啊？」
「我去找妳，剛好看見妳暈倒了。」
他連說話聲音都像韓爍，陳小千頭垂得更低，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不想被當作怪人，說我跟一個長得像你的人，在夢裡談了很久的戀愛，那一定會被當成神經病的吧。
只能抿了抿嘴唇，努力冷靜地開口，「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啊，謝謝你，麻煩你了。」
她只敢看著地板，心裡想著韓明星還是快走吧，她現在沒辦法跟他正常說話啊。
「妳都不知道，我看見妳昏倒，心裡有多害怕，還好只是過勞，有點脫水，醫生說多休息，吃點好的就好了。」
韓明星說著，陳小千只覺得奇怪，她什麼時候跟韓明星這麼熟了，上一次見到面的時候，他就挑她劇本毛病，還說她肯定沒有談過戀愛呢。
可現在聽起來，他的語氣挺關懷的。
「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劇本我已經寫完了，應該是來得及。」
她想對方莫非是在擔心劇本的事情，怕來不及開機？卻聽他又說。
「我來，就是想跟妳確認一下劇本的事情。」
陳小千這下想起來了，對喔，剛才看見張總的訊息說，韓老師對劇本有點意見的。
她心裡暗暗嘆氣，覺得還是直說比較好，這次她絕對不會讓步，任何人來說，都改變不了她要韓爍在結局死而復生的事情。
「我先說，我是絕對不會改結局的，男主角，我就是要讓他活下去。」
她很快看了韓明星一眼，畢竟他是主演，名氣又大，她一個小編劇多少還是有點怕他的反應，只是已經下了決心，就算丟了這次工作，她也不會妥協。
「我不是在說那個。」他卻這樣說，陳小千抬頭看他。
「那是什麼問題？」
「我就想知道，為什麼劇本裡，妳沒有提到韓爍在出發剿匪的前一天，和女主角在花園裡的對話。」
「我有啊，」陳小千有些不解，那段對話是很甜蜜的，是韓爍在跟她說竹林公主的故事，她有寫在劇本裡。
「我寫了竹林公主那一段，還寫了韓爍跟她說，以後想生兩個孩子。」
「有，但是不完整，我明明就記得還有一段，是說以後若能有兩個孩子，一個要叫玄兒，一個要叫小曦。」
陳小千看著他，愣住了。
她沒有把這段寫得這麼詳細，是覺得那是韓爍和她的約定，他們兩個未來孩子的名字，她不想就這樣給了劇本裡的韓爍和芊芊。
雖然原本是想，把韓爍和她的一切都寫進劇本裡，卻還是有一些片段，想當作一輩子的秘密，想起來就覺得甜蜜，又因為無法實現，而覺得心頭酸楚。
她想把那當成自己苦澀的收藏，是只屬於她和韓爍的，卻被韓明星這樣說了出來。
陳小千先是驚訝，然後看著他，難掩困惑。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韓明星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又說，「我還記得，妳說妳喜歡曦這個字，晨曦的曦，讓妳覺得有希望，因為最黑暗的夜晚過去，就會有曙光的。」
陳小千又眨了眨眼，韓明星那張和韓爍一模一樣的臉，說著好像韓爍才會說的話，讓她覺得莫非這是夢嗎？她夢見了韓爍，在現代？
「你先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沒有跟任何人說，我——不是，是三公主，跟韓爍約定，孩子的名字要叫玄兒和小曦的。」
她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突然覺得有點害怕，韓明星為什麼什麼都知道？他真的好像，好像韓爍……
她想著自己為什麼現在才發現，韓明星和她站著說話時，身體的距離極近，就像韓爍平常跟她說話的樣子，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抱住她的腰，而她只要向前一步，就可以撲進他懷裡。
那感覺不是一個不熟悉的人，而是一個很熟悉、再親近不過的人，所以她才沒有排斥和他如此靠近，陳小千想著韓明星莫非有窺伺別人內心的本領，她不能讓他知道，她愛上了韓爍。
害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她不知所措，卻聽見韓明星說，「編劇老師，妳談過戀愛了吧？」
他這句話語氣不像戲謔，倒像是認真在跟她確認，陳小千眼淚又突然湧上，想起上一次，和他討論劇本時，也聽他說過類似的話。
那時只覺得自己母胎單身被嘲笑了，所以生氣，可是現在，她覺得她真的聽懂他的意思。
真的愛過一個人才會懂的事情，反映在她寫出來的愛情故事裡。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是因為想起她愛過了，又失去了，還是想起最初那個天真懵懂，對愛情一無所知的陳小千。
她會希望沒有愛過嗎？肯定是不會的，她絕對不會後悔認識了韓爍，愛上了他，但她後悔的是，當初沒有給他一個安穩幸福的結局，現在也來不及了。
她眼淚控制不住的滑下，還沒來得及去擦，卻是韓明星伸手過來，撫去她的淚水。
她為那熟悉的觸感而全身一震，這幾天以為已經哭乾的眼淚，又一次湧了上來。
現在才發現韓明星一直用著眷戀的眼神看她，表情很溫柔。
「妳一定沒有辦法想像，我看到劇本的時候，心裡有多麼高興……」
陳小千只是看著他，眼淚有些模糊視線，連想問為什麼都說不出來。
韓明星輕輕摸她的額頭，就像韓爍那樣，或者說，就像他之前那樣。
「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以為那是夢，看到劇本，也想著這未必不是巧合，可是見到妳，我就相信了。」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又把她往自己拉近一點，但還是很輕的，好像用力就會碎了那樣，有些小心翼翼。
「我不是一個人在花垣城，而是有妳，和我在一起。」
陳小千嘴唇微張，不敢置信，心裡又隱隱期盼著這是真的，希望韓明星說的話，就是她理解的意思。
只是大腦還在思考，還覺得怎麼可能，身體卻已經相信了，她的眼淚不斷湧出，已經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表情，無法做出一個編劇跟演員互動時該有的樣子。
韓明星的眼睛裡，似乎也有一點淚光，那熟悉的嘴角，卻是微微地笑了。
他低頭，離她更近一點地說話，「小千，我終於找到妳了。」
那說話的方式和語氣，還有他的手握著她的感覺，讓那些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情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韓爍，他就是韓爍。
陳小千滿臉是淚，撲進他的懷裡。

失而復得，兩個人坐在床上依偎著，起初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陳小千的頭靠著韓爍的肩膀，他的手也環抱著她，她抬頭看，目光捨不得離開韓爍的臉。
看著就想起當時的事，眼睛就會酸澀，韓爍摸她臉頰，輕聲安慰。
「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嗎？」
陳小千微微搖頭，「你都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的。」
「我知道，我都看見了。」
她詫異的抬頭，「看見什麼了？」
「我看見妳抱著我哭，說了很多當時我聽不懂的話，但我現在懂了，妳不是花垣城的人。」
「你那時，是怎麼看見的？」
韓爍微微搖頭，似乎也覺得難以解釋，「有點像靈魂出竅吧，總之一時不覺得自己已死，但是卻在一旁，像旁觀者一樣看著。」
陳小千看著他，他繼續說，「我看妳一直哭，心裡很難過，又沒辦法安慰妳，又過一陣子，我看見妳一個人在花垣城裡找我，也不知怎麼的，我就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
「想起我跟妳一樣，是這裡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花垣城過了一生。醒來時我覺得很失落，想著這大概只是一場夢吧，可是又想我明明是見過妳的，妳是編劇老師。」
「所以如果我沒有寫那劇本，你就認不出我了？」
韓爍一笑，手輕刮她的鼻子。
「不會的，就算妳劇本沒有寫，我只要看見妳，就知道那是真的。」
「怎麼說？」陳小千不明所以，卻已經覺得有些高興，眼睛眨啊眨的。
「妳整個人這麼憔悴，又看見我就哭了，要說妳只是一個編劇，和我只見過一面，我是不會相信的。」
原來是這樣啊，陳小千有些害羞，又靠緊了韓爍的身體。
「那妳呢？有沒有想過是我？」
陳小千搖頭，「沒有，我以為，韓爍只是剛好長得像你。」
想著她又說，「可是我也一樣，見到你，一定會認出來的。」雖然她剛才見到他，以為他只是韓明星的時候，頭也不敢抬，可是兩個人朝夕相處那麼久，那熟悉的感覺騙不了人。
「為什麼？」
陳小千歪著頭想，「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熟悉。」
韓爍笑著，兩個人想起花垣城發生的一切，都是思潮洶湧，又感謝著兩人今日得以重逢，握著對方的手，身體靠著，不時相視而笑。
「我有一件事還沒告訴妳。」
韓爍輕輕摸她頭髮，又摸她額頭。
「什麼？」
「妳那時說的話啊，我還沒有回答妳。」
「什麼話啊？」陳小千想不起來，她當時說什麼了？
「妳說妳對我不只是喜歡，是愛，妳說妳愛我。」
他把她的頭髮攏回耳後，就像之前常做的那樣。
陳小千只是看著他，看他對自己微微一笑。
「我也愛妳，陳小千，我愛妳。」
她笑，眼淚卻又盈上眼眶，伸手抱緊韓爍，「我知道，我看著你就知道了……」

***
後記
原本只是覺得好玩，就寫了一集的短篇，標題是「如果韓爍開始就是黑的」。
在寫了四萬多字的玄虎日常之後，突然想到如果陳小千穿越過來，遇到的不是劇中那個心高氣傲，雖有城府其實內心純真的少年韓爍，而是一個真的心機深沉、能忍辱負重、審時度勢，做好萬全準備要來攻略花垣郡主的心（和身體XD），好為自己謀得龍骨的韓爍又會怎樣。
於是就寫了一個很能撩、風采迷人，內心其實冷靜謹慎的黑爍，想像他的心理年齡比白爍大了五歲，更有閱歷所以不會輕易情緒波動（才不會被親一下就驚慌呢）然後外在形象，就是按照19集，黑化以後又A又欲的韓爍來寫的。

但也只寫了一個短篇，畢竟只是好玩。只是又過一個月都沒有出坑，又突然聽說有第二季的消息，就萌生想把這個番外寫完的念頭。
一個成熟版的韓爍，遇到一個和傳聞不符，其實純真善良，還像個小女孩一樣為自己的處境不知所措的三公主，大婚之夜應該是覺得驚訝、好奇，還有下不了手吧（大家懂的，不是下毒的那個下不了手XD）

會勾起保護欲吧我猜想，畢竟韓爍在玄虎城應該是處於政爭的中心，身邊很少有單純善良的人物，而且又很可愛。
這樣想就覺得兩個人一相遇，火花就很強大啊，總之，就把這故事寫下去了。
而且一開始寫，就決心一定要寫完。不要斷尾只挖坑，希望這個故事結構完整、人物立體、有埋梗有呼應，總之，從第二集開始，身為作者，我就給了自己很多要求。
能不能都做到，不知道，因為有沒有寫好，好不好看，這是讀者才能評價的事情。
但是我很努力撐過那些懷疑自己「真的能寫完嗎」的時刻，十萬字完結，內心非常滿足。
結局是一開始就設定了，這個翻轉版的番外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是要看正劇才知道，因為我一決定要這樣翻轉，就很奇怪，劇中人的台詞在這個版本就會換人說，或者是會有微調，回想起原劇是甚麼情況，就更覺得有趣。
結局那句「編劇老師談過戀愛了吧」，也是一開始就想好了，我心裡的黑爍其實更像劇中的韓明星，和陳小千對比之下顯得更為成熟，他其實是第一次遇見陳小千，就覺得她很可愛，忍不住要去逗她，所以才會說那句「編劇老師沒談過戀愛吧。」

所以也一開始就想好，中間不管怎麼發展，結尾要用這句話呼應。
有點像小丁在某段採訪時說的吧，人家問小丁，相信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他說「就算當時覺得是日久生情，回去復盤的時候，也會發現，其實是在某個時刻，就一見鍾情了」我很喜歡這個說法，覺得韓明星也是這樣。
會在沉睡中把對方的意識拉到自己的世界，韓明星對陳小千的印象該有多強烈啊XD番外雖然沒有寫出來，但我寫的時候就是想著，韓明星一定是一開始就覺得陳小千很可愛的。所以這種忍不住要逗她的互動方式，就延續到在花垣城兩人的相處方式上。
結局我是接受原劇設定的，我覺得這個花垣跟玄虎，不是某個客觀存在的世界而陳小千和韓爍穿越過去，而是一開始就是韓明星的精神世界，是他的意識在他昏迷沉睡時，所創造出來的。
所以故事也會結束在，他原本的意識醒來，想起了自己在現代的一切，的那個時間點。

故事裡兩次出現的夢，小千都在花垣城找韓爍，而韓爍也確實以現代裝束出現，那是他的本來意識，所以這個現代裝的韓爍不會和古裝韓爍同時出現，因為是同一個人所以無法同時出現。
而且也暗示了只要韓爍的意識還沒有離開，小千就沒有辦法離開。在正劇裡是小千先走，韓爍晚一點醒，給人一種花垣是客觀世界的感覺，但是在這篇番外裡我想明確設定這是韓爍的精神世界，所以讓小千為韓爍送了終，但是仍然要韓爍的意識醒來，想起自己是現代人的一切，這個世界才會消失，她也才會回到現代。
小千因為以為他們是分開的兩個人，所以選擇韓爍，而不想跟韓明星走，但她選擇誰都是一樣的，她一定會從夢裡醒來。
兩個靈魂在一個似幻且真的世界相遇，一起經歷許多事情，彼此吸引，相愛，分離，重逢。
基於正劇看不夠，番外就是補糖續命的立場，沒寫任何誤會梗、沒有男二女二、沒有智商突然下線、有的只是兩個人相知相惜，互相保護，只是造化弄人。
我覺得兩個人一旦認定了，就很單純無悔的要為對方好的那種感情，是這齣劇最吸引我的的地方，所以番外就算是反轉一些設定，這點也是要維持的。
總之我寫完了，兩種意義上的感動，一種是作為觀眾，我很高興有這篇番外續命，因為太喜歡這齣劇了實在看不夠啊，所以有一篇這麼長的番外完全照自己意思發展，看得很滿足。

另一種意義就是身為作者，對於我竟然能夠做到自己設定的目標：寫完人生第一部古裝言情，挑戰很多不熟習的用語和情節（包括開車，第一次這麼認真寫開車戲XD），還有因為是古裝，所以可以放手去寫很多現代故事沒辦法寫的橋段，比方說下毒、比武、還有最重要的是生死相許，但也希望情節的設定，讓人可以感覺到真實感。總之寫很多沒有寫過的東西，我覺得很過癮，（寫到韓爍的屍身的時候，我還覺得自己真敢呢，竟然賜死男主）。
很久沒寫小說了，更別說這麼長篇，加上之前延續正劇的番外四萬多字，這十五萬字的小說我很想出個實體書自己紀念。
很謝謝大家陪我長跑，整整三個月沒出坑，現在感覺終於放下我真的能寫完嗎的自我懷疑，然後move on了！
最後很希望大家不要吝惜給我幾個字，就算只回個推，讓我知道妳看完了，我也會非常非常高興的。
當然，能告訴我妳多一點點，對這篇番外的想法和感覺，比方說喜不喜歡黑爍啦，喜歡哪一段劇情，就更感謝了（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