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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獨立番外,劇情設定為假如韓爍開始就是黑的,身為玄虎城派來聯姻的質子,做好萬全準備來和親,被三公主陳芊芊搶親之後,就順水推舟,做三公主的夫婿...

番外設定韓爍的心理年齡比正劇大了五歲,能忍辱負重,心機更為深沉。這篇番外設定來自原著,也有很多台詞出於原著,建議看過原著,相互對照,可以增加閱讀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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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韓爍收好令牌,往涼亭走,心裡還想著剛才之事。
白芨跟在一旁,「少君,你說這大郡主…是敵是友啊?」
韓爍雙手背在身後,低頭沉思。
「她對芊芊的姊妹之情是真,苦心維護也是真,我只是想,大郡主看似弱不禁風,其實運籌帷幄,頗有將才之風…」
他轉頭看白芨,想起他昨日,勸阻自己為芊芊渡氣一事。
「昨日我若是沒有為芊芊渡氣,而是眼睜睜看她寒症發作,恐怕現在的我們,已經被大郡主用計趕出月璃府了。」
「這麼說來……少君為三公主涉險,實在是計謀深遠啊。」
韓爍搖頭,「我沒辦法預料得那麼精準,當下,真的只是想救芊芊而已。」
此言一出,白芨也無話,身為少君唯一的侍從,他自然看出少君對三公主有情。只是他一心只盼著少君早日取得龍骨,治好心疾,對於少君動心一事,實在不知道該喜該憂。
韓爍又是感嘆,「這大郡主不只計謀長遠,關鍵之時,還能不感情用事,以大局為重,當真如蘇沐所言,若不是因為腳傷,最適合成為下一任城主的,其實是大郡主…」
可現在大郡主有志難伸,二郡主陳楚楚,又心術不正,非治國良才,唯一可以為百姓造福的少城主人選陳芊芊,偏偏又如大郡主所說,善良單純有餘,手段權術不足…
想著他嘆了口氣,若他是花垣城城主,面對這種局勢,恐怕也相當頭疼吧。
如今唯一之法就是保護好芊芊,讓她在成為少城主之前,先行磨練…可是他怎麼捨得看著她和自己一樣,在政爭中對人性失望,失去了原本的單純天真,最後變得誰也不信,只信自己了呢。
思索間,兩人已走回涼亭,芊芊和梓銳正靠著欄杆,一邊賞景一邊說話。
看見韓爍回來,她笑顏逐開,就朝韓爍跑去。
「你回來啦!和長姊說什麼了?」
看她笑靨如花,韓爍肩膀一鬆,暫時放下心上重擔,微笑著摸了一下她的頭。
「大郡主說你生性調皮,要我嚴加管教,別再讓妳衝動添亂。」
「怎麼可能!我們這兒可是花垣城,沒有丈夫管教妻子的道理,我看,長姊肯定是要你恪守夫德,盡心服侍我了吧!」
芊芊雙手捧住韓爍臉頰,淘氣的揉了一下。
白芨和梓銳看兩人這般親密,不好再看,不約而同的背轉過身,只能看湖上風景。
韓爍在桌邊坐下,朝她伸手,陳芊芊不明所以,只是咦的一聲伸手回握。
卻沒想被韓爍輕輕拉進懷裡,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韓爍你害不害臊啊⋯有人在看呢。」陳小千臉上一紅,卻沒有站起身來。
韓爍只是一笑,為她攏了下鬢邊垂落的髮絲。
這熟悉的場景讓陳小千想起了昨天,自己對韓爍告白的事。
當時韓爍明明想回答她,卻被她阻止。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我說了喜歡你,只是想讓你知道而已。」
這種男主角的台詞都換她說了,還是該說是男二的台詞呢?可是當下她突然想通的時候,就覺得現在,確實不該追問韓爍的心情。
他到花垣城和親也不過數日,心裡肯定還想著龍骨。
而且自己是花垣城的三郡主,地位和權勢都遠高於他,在還沒有治好心疾以前,韓爍就算是不喜歡她,也不會說的吧。
他對她的親近,有幾分是出於想要龍骨,她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只是想著自己一定要替他治好心疾,用各種方法也要把龍骨到手。在那之後,韓爍對她的喜歡,就不會再因為求龍骨一事而變得複雜了。
陳小千想著,又一次下了決心,她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要取得龍骨,為韓爍治好心疾,還有,讓韓爍真心的喜歡自己。
想起這件事情,她抬頭看著韓爍。
「昨天,我只想著要催你回房休息,有件事情,我忘了跟你說了。」
「嗯?」韓爍微一挑眉,手還是抱著她腰,讓她坐的安安穩穩。
「我想和你道歉…那日,我半路搶親,而且我態度蠻橫,你在大街上,被人說了洗乾淨送來我府上,心裡肯定不痛快⋯」
說著當時那令人羞恥的台詞,陳小千又忍不住低下頭,心裡懊惱。
要知道這台詞後來會算在她頭上,當時就不會這麼寫了是不是?
如果不負起責任跟韓爍道歉,表示洗心革面的決心,韓爍他,恐怕不會喜歡這個荒唐無道的三公主⋯
韓爍難掩驚訝,他從未想過她會為此道歉,回想起當日,他身為玄虎少君在大街上受此侮辱,比起怒火,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不怎麼生氣,是因為他身為戰敗城送來的質子,表面上是和親,實際上就是送來求和,地位不高於戰俘多少。
對於來到花垣會受到多少羞辱,他都是有心理準備的。
然而還是難免驚訝,覺得這花垣城女尊男卑的風氣,當真和玄虎城大有不同,女子不僅可以在大街上搶親,還可以對男子出言不遜、公然調戲…
陳小千看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自己,以為是自己的道歉不被接受,又輕輕拍撫他胸膛,「你原諒我吧,嗯?我知道我錯了…」
看她眼神誠懇,韓爍一笑,用手指刮了下她鼻子。
「我什麼時候生氣了?」
「你沒生氣啊?」
韓爍搖頭。
「可是我說那麼沒禮貌的話,你肯定,覺得我很粗俗吧…」
後悔沒把三公主的台詞寫的再文雅一點,讓她跟個女流氓似的,現在都要自己扛,陳小千實在是懊惱。
「我沒生氣,我只是想……人都送到妳府上了,怎麼妳就睡了呢?」
「啊?」聽懂他說的是大婚之夜的事,陳小千低頭,臉上一熱。
「累了就睡了,哪有為什麼…」
「親一下就累了?」韓爍眼神含笑,陳小千真的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韓爍你別說笑了,我正經跟你道歉的!」
「好,不說笑了。」韓爍正了神色,放鬆肩膀,「我接受妳的道歉。」
「真的?」
「嗯。」看他認真點頭,陳小千眼神一亮,只想拍手歡呼。
「你當真不計前嫌,原諒我啦?」
看來韓爍也不是劇本上寫的那樣,心高氣傲,又容易生氣的嘛。
不過他好像本來就不是原來劇本上的樣子,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跟劇本有相似之處,但,不符設定的地方好像還更多了些。
韓爍輕撫她臉頰,感覺她臉還有些熱,也帶著微笑回答,「當然是真的,我只是在想…妳這麼容易害羞,當時那些不害臊的話,到底是誰說的?」
該不會是喝酒壯膽了才出門的吧?
被這麼一問陳小千也答不出來,心裡嘆息,這寫劇本的時候,當然什麼都要敢寫,哪裡知道會算在自己頭上呢。要是早知道會這樣,肯定就拿唐詩宋詞出來抄,要讓這三公主才高八斗,出口成章呢。
韓爍看她無法解釋,也不追問,只想著或許如蘇沐所言,三公主在外裝做荒唐無道、任性蠻橫的樣子,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降低歹人的戒心而已。
「罷了,以後那種話,妳只能說給我聽。」
陳小千聽了傻眼,「還要說給你聽啊?韓爍,你這該不會,被調戲上癮了吧?」
「如果我說是呢?」
「韓爍!」陳小千又推他,可就是沒從他身上下來,還是穩穩在他腿上坐著。
韓爍又笑,摟著她的手緊了一下,「好,不說笑了,可是妳要答應我,那種話,妳不能再跟別人說了,我不知道花垣城是怎麼樣的,但是妳如果時常在大街上調戲男子……」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看他認真,陳小千突然覺得害怕,也是,這裡是古代呢,情敵間爭風吃醋,當場拔劍相向,鬧出人命都是有可能的。
她也不知道韓爍有多喜歡自己,是喜歡到會為了自己隱忍委屈,還是相反,因為喜歡,眼裡更不能容忍一粒沙子,想想,她就覺得自己其實也還不夠了解韓爍。
「我是可以答應你…」陳小千低頭,扭著自己的衣袖。
調戲男子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她做的,要戒還不容易?
「只是那你呢?你不會都成了我的夫婿,還見一個愛一個,到處都有心儀的女子吧。」
「不會,我玄虎男子,最是專情。」
陳小千一臉困惑,專情?劇本不是這樣設定的啊。
「可我怎麼聽說,玄虎男子三妻四妾,如果正室沒有懷兒子,還得隱忍丈夫多收小妾呢。」就是對這男尊女卑的風氣不滿,她當時,才想寫一個規制不同的花垣城的。
「那是在民間,在我們貴族,可都是一夫一妻的。」
「為什麼?」陳小千睜大了眼睛,這玄虎跟花垣,真的處處都跟自己設定的不一樣啊。
「因為城主的緣故。我父親鍾情於我母親,二十多年未改,即使她只生了我,沒有再懷孩子,我父親依然對她寵愛有加…其餘朝臣和親戚,看著城主這樣,自然不好多納妾室,這蓄妾之風,在貴族之間就當真是淡了。」
原來是這樣啊…陳小千聽著連連點頭,那這樣好,韓爍眼看著自己父親疼愛母親,以後,應該也會是個好丈夫吧。
想著她自己開心起來,低頭又笑。
韓爍輕撫她頭髮,她想到什麼,抬頭又說。
「韓爍,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你可不可以,別再叫我芊芊了?」
「不叫芊芊,那叫什麼?」
「叫我小千,陳小千,千千萬萬要小心的那個千。」
韓爍有些不解,只是看她那般認真,心想這古靈精怪的女孩又有什麼花招了,就點了點頭,「好,就叫妳小千,小千。」
陳小千笑了,這下,總算覺得韓爍是和自己在一起了,她心裡甜絲絲的,摟住韓爍的脖子,就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被主動獻吻,韓爍微瞇了眼睛,「這麼高興?」
「高興啊,當然高興。」第一次談戀愛,聽到男朋友這樣親暱地叫著自己名字,那能不高興嗎?
「那,再來一次?」
「什麼再來一次?」
他看著她,輕聲地說,「小千。」
陳小千這下不只高興還臉紅,韓爍離她太近,那一聲小千讓她耳朵都麻麻癢癢的,害羞地低頭直笑,想起來,又獎勵的親了一下韓爍的臉頰。
那一下又一下的吻就跟小雞啄米似的,讓韓爍覺得她可愛,卻又不太滿足,手摟緊了她的腰,低頭就吻上她的唇。
只一下,兩人就吻得難分難捨,陳小千是閉著眼睛享受,心裡想著自己何德何能啊,有這樣文武雙全,還會撩妹的男主角做自己的男朋友,母胎單身了這麼久,現在再長的等待都被證明值得,她陶醉到腦袋都有些迷迷糊糊,直到韓爍無意間碰著她的手臂上的傷,讓她忍不住縮了一下身子,韓爍才把她放開。
 
兩人這般摟著卿卿我我,一直到梓銳送來午膳,才覺得腹裡空虛,韓爍陪陳小千吃完飯,就說有事要出門,傍晚回府。
陳小千也沒有留他,被交代要在府裡好好養傷,她也只是頻頻點頭,一臉乖巧的樣子。
等韓爍一走,她立刻伸手招來梓銳,「梓銳,我們出去走走!」
梓銳面有難色,「三公主,這不好吧,韓少君才說,妳手傷未癒呢…」
「不過是皮肉傷!沒事的,要我關在府裡,實在太無趣了,我想去走走逛逛,看看這花垣城,和我想像的有什麼不同。」
「想像的?」梓銳歪頭不解,陳小千又拍他肩膀,「走走走,別管那麼多了。」
臨走前還想到拿個面紗,遮住自己的臉。
「這樣就算遇到韓爍,他也認不出我來了吧!」
看她眉開眼笑,梓銳也笑了,豎起大拇指,「還是我們三公主聰明!」
兩人這般走上街頭,也沒帶護衛保鑣,只是走到人多的市集,陳小千想走近看些有趣的東西,攤商卻紛紛走避,推著攤車,竟然一個個跑的比她還快。
「這,這是怎麼啦?不做生意啦?」
「三公主妳忘啦,妳上街都是刷臉賒帳的,老闆看妳欠的太多,不想做妳生意了。」
「可我現在戴著面紗啊!怎麼就,還是認出我呢?」
陳小千轉頭一看,梓銳那張臉,跟黃金獵犬似的傻呼呼笑著。
「就是你!人家認得你吧!早知道讓你也裝扮一下了。」
說著她扯下了臉上面紗,這樣遮還有什麼意思嘛。
一時大感無趣,轉念又想,這茶樓裡多半熱鬧吧?不是什麼俠女劍客販夫走卒,通通都會去茶樓喝茶嗎?這正好也是下午茶時間了不是?就又要梓銳領她上茶樓去。
「清風茶樓…」陳小千站在茶樓門前,拍著手高興。
這名字真好啊,果然我是一個聰明又有文采的編劇,她得意洋洋,梓銳不知道她得意什麼,只是也跟著高興。
兩人才走進去呢,就看著人頭鑽動,把那戲台擠得水洩不通,她個子小,根本看不清楚戲台上演些什麼。
正想和梓銳走上二樓,卻和一翩翩公子正面相對,她正要往上,對方正要下樓。
陳小千抬頭看只是愣住,這人大約二十出頭, 人長得端正不說,穿著還十分貴氣,在這花垣城,也有這樣有錢人家的弟子啊。
不都是女子才能享受富貴的嗎?
對方也停下來看她,抿著嘴唇,手上摺扇一收,對她行了個禮。
「三公主。」
陳小千不明所以,「你認得我?」
此言一出,那人也是一愣。
也對,這城裡恐怕沒有人不認識她吧,陳小千趕忙改口,「免了免了,不必多禮。」
他對她微微一笑,眼神卻沒有笑意,「許久不見,聽聞三公主受了傷,身子可好?」
陳小千忙點頭,「我好多了,謝謝你啊。」
一邊朝梓銳打著眼色,梓銳領悟過來,忙替她再多說兩句,「我們三公主大好了,謝謝裴司學的關懷啊。」
裴司學,原來是裴恆啊…陳小千這下睜大眼睛,是自己筆下最美好、最有氣質的男二不是嗎?
怎麼現在看起來,眼神有點高傲啊。
她打量著他,臉上難掩疑惑,裴恆被她這樣盯著,有些不解地皺眉,似是也不想多留。
「我還有事,就不和三公主多聊了。」
他邁開步伐,很快就走出茶樓。
陳小千看著他背影直納悶,裴恆好冷漠啊,長得好看,可配上那表情,就真的讓人想敬而遠之。
雖然說自己的劇本到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是符合人設的了,可是看到原本設定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男二,變成這副冷若冰霜的樣子,還是會覺得有點奇怪。
陳小千皺著眉頭思索,梓銳以為她是心情低落,就安慰她。
「三公主妳別介意啊,這裴司學本來就到哪都端著架子,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已故裴司軍的獨子…也不單單只有對妳,他除了對大郡主好一些,對誰都是這樣冷淡的。」
「喔?他對長姊好啊?」得,這人物關係還亂了套呢。
梓銳表情尷尬,「也是過去的事了,裴司學才高八斗,就連兵法也能談上幾句,在這花垣城,有本事和他對談的,也只有大郡主了。只是大郡主受傷之後,裴司學,好像也少往日晟府走動了。」
「為什麼啊?」長姊人美氣質好,裴恆如果是喜歡她,倒是可以理解啊。
「這……其中緣由,我們也不知道啊。」
梓銳搖頭,眼神轉啊轉的,陳小千察覺不對,捏起他的耳朵逼問,「看你那樣子,明明知道什麼,還不快說!」
「好好好我說我說!」梓銳忙摀著自己耳朵求饒。
「三公主妳明明就知道啊,這裴司學胸懷大志,原本和大郡主交好,卻沒想著人家腳一傷,失去了競爭少城主之位的資格,這裴司學他…就變得冷淡了些。」
是這樣啊…原來裴恆,這麼想要仕途發達啊。
就算梓銳話說得含蓄,陳小千還是很快就推斷出來,想著,又嘆氣搖頭。
不行,人設跑偏太多了,她得趕快摸清楚這花垣城的最新局勢,把腦袋裡那原劇本設定清除乾淨。不掌握正確情報,怎麼能替韓爍謀得龍骨呢?
陳小千一邊想,一邊抬起手,用手指輕輕敲著自己兩邊太陽穴。
但要取得龍骨,不能拖累長姊,二姊更不可能協助,裴恆裴司學嘛…現在看起來,就算不是敵,恐怕也不是友。
想著她又問,「可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呢?我再怎麼說,也和他有婚約不是?」在原本的設定裡,對於這個荒唐無道的三公主,裴恆雖不喜歡,也像個大哥哥似的諄諄教誨啊。
「別提婚約了,」梓銳皺眉,「三公主,裴司學本來就沒有多喜歡這個婚約,雖說逢年過節還是會來送點禮,可是對妳,也從來沒有多親近啊,妳一天八趟教坊司之後,人人都說妳沒把未婚夫看在眼裡,裴司學是多重臉面的人啊!後來見著妳,當然是沒好臉色,更不要說妳最近還在大街上,搶了韓少君回府呢…」
對喔…陳小千領悟過來,摀住了自己的嘴。
真是罪過,她怎麼沒想到陳芊芊舉止這般荒唐,就算花垣城女尊男卑,也不會有人真心喜歡她的。
有了花垣城地位最尊貴的男子做未婚夫,卻還在教坊司有個男寵蘇沐,然後又對韓爍一見鍾情…不對,她當時在大街上說的話,可是人人都聽得清楚,那分明不是一見鍾情,是對他色心大起了吧。
陳小千再也忍不住啃起了自己指甲,看著梓銳,他也啃著手,和自己一樣是一副「這下糟糕」的表情。
「我名聲這麼差啊……」
梓銳連連點頭,陳小千洩氣,鬆了肩膀,又嘆息。
好吧,也只能背鍋了,今日已經向韓爍道過歉,希望他能相信自己改過的決心,日後有機會,再對裴恆表達一點善意,算是對他這個名譽受損的前未婚夫,一點點的補償吧。
又想到了一件事,她趕忙提醒梓銳。
「梓銳,你可別讓裴恆和韓爍見面啊,我怕他們交換信息,把我過去的荒唐事都給說了。」
「見過啦!在妳寒症發作的時候啊!我聽下人們說,那時裴司學來見韓少君,兩人在書房秘談好一陣子,當時我就想呢,這裴司學啊,當真是討厭妳,否則怎麼連探望一下都不肯呢。」
「他來過啦?」陳小千又驚,只想著完了完了,不曉得裴恆,對著韓爍是怎麼說的呢。
希望還有機會補救啊,自己這臭名聲和荒唐的形象……
陳小千站在樓梯下,忘了自己原本是要上二樓包廂,只是站在原地懊惱。
卻沒注意到不遠處,有一人站在那裡,他朝陳小千看了一下,斗笠上面紗一掩,就從茶樓的小門走出去了。

 

「你說,你在茶館遇見了三公主?」
不遠處的驛館二樓,韓爍坐在桌邊,桌上是一壺上好的碧螺春,他啜了一口,微皺眉頭。
不是要她別出門,好好在家養傷嗎。
「是,小人往這裡和少君會合的路上,正巧看見她和梓銳進了茶樓,就悄悄跟過去查探,三公主她,和裴司學打了個照面。」
「裴恆?」韓爍這下眉頭更深,「她見裴恆做什麼。」
「不知道,小人距離甚遠,聽不見他們說話,兩人似乎只是巧遇,我看那裴司學,只對三公主行個禮就走了。」
韓爍點點頭,「我知道了。今日找你來,是有一件任務。」
「少君請說。」
「我要你混進日晟府,替我查探消息。」
聽見日晟府三個字,那人抬起頭來。
「少君,大郡主潔身自好,府裡從未養過樂人啊。」
原來這人是蘇沐,他昨晚接獲白芨的指示,就遮掩面容,來這裡和少君密談。
「我不是要你以樂人的身分進去。」
韓爍放下手上茶杯,看著他。
「我要你以病人的身分進去。」
蘇沐這下忍不住了,拿下覆著面紗的斗笠,想把韓爍的表情看個清楚。
「少君這是何意?」
「數日之後,二郡主會收到密報,認定你是玄虎密探,往教坊司去抓人。到時,我要你奮力抵抗,決不屈從,當然,難免會受一點傷…」他看了蘇沐一眼,蘇沐只是點頭。
「你是花垣城教坊司第一頭牌,受到多少達官貴人的偏寵,你出事,消息一定很快就會傳開。三公主心地善良,肯定會像上一次那樣前往救你,到時,她肯定會將你送往大郡主府醫治,你在那裡盡量多待上些時日,進一步取得大郡主的信任。」
「敢問少君,要小人打探什麼消息?」
「龍骨。我要你查清楚龍骨在哪裡,由誰保管。」
「這龍骨乃花垣城秘寶,小人在城裡潛伏多年,也只有耳聞,卻從未聽說過,祕寶究竟藏於何處…」
「這是自然,能夠知道祕寶所在的,通常只有城主,或者…少城主。」
蘇沐這下明白了,因為大郡主曾經是最有力的少城主人選,即使現在腳傷,依然時常在城主身邊輔佐。要親近城主不易,倒是有可能從大郡主身邊,查探消息。「小人明白了,小人必當竭盡全力,不負少君所託。」說完,他抱拳向韓爍行禮。眼見蘇沐離開,白芨忍不住納悶,「少君,你何必捨近求遠呢。」
「怎麼說?」
「依屬下所見,大郡主失勢之後,三公主是最有可能的少城主人選。少君如果對三公主下手,讓三公主中毒,城主必定拿出龍骨施救,那時,我們再下手搶奪…」韓爍搖頭,「我不想再讓芊芊受傷了。」
白芨嘆口氣,對於這敵城的郡主,少君一見鍾情還不夠,竟然還一往情深,這謀奪龍骨的計畫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那不然,我們請三公主去向城主請求,說您是三公主的夫婿,需要龍骨治病呢?」韓爍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又搖了搖頭。
「不行,我是玄虎城的人,芊芊若是為我向城主求取龍骨,可能會引來通敵叛國的罪名。」
「這…」白芨心裡急了,少君說的每句都有道理,可他真的只盼著少君快點得到龍骨治好心疾,「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啊。」韓爍一笑,拍拍他肩膀,「捨近求遠,就看蘇沐能得到什麼情報了。」看他那副從容的樣子……白芨忍不住扶住自己額頭。罷了罷了,都說少君在文才武略上的天賦,都是隨了他的母親,玄虎城的前任司軍,可這性子分明是隨了城主,為了自己喜歡的女人,連命都不怕犧牲。
他想著,只能搖頭嘆氣,這一口氣嘆的太大聲,韓爍睨了他一眼,他趕忙又摀住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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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中的陳芊芊》系列番外會出實體書喔!!
收錄有〈如果韓爍開始就是黑的〉、〈大牢之夜〉、〈玄虎日常〉、〈玄虎日常之傳嗣有功〉共十五萬字(時間許可會加贈網路上沒有分享的番外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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