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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獨立番外,劇情設定為假如韓爍開始就是黑的,身為玄虎城派來聯姻的質子,做好萬全準備來和親,被三公主陳芊芊搶親之後,就順水推舟,做三公主的夫婿...
 
番外設定韓爍的心理年齡比正劇大了五歲,能忍辱負重,心機更為深沉。這篇番外設定來自原著,也有很多台詞出於原著,建議看過原著,相互對照,可以增加閱讀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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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隔日,陳芊芊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後派人打聽韓少君動靜,只知他一早就和白芨出了門,也不知去了哪裡。

也沒想著跟蹤,只是抱著膝蓋苦思,如今自己一個人困在這劇本世界裡,韓爍又似乎真的是劇中的韓爍,不是韓影帝,那自己該怎麼辦呢?

想著又想到一個無解的破綻,如果韓爍真是劇中的韓爍,應該一登場就在大婚之夜毒死了自己,怎麼自己菜也吃了、酒也喝了,親也親了,能下毒的地方都想過了,怎麼自己還是好端端的呢?

親他嘴唇都沒事想著,陳小千忍不住伸手放在自己唇上。

韓爍的嘴唇好軟,自己親他時還沒有感覺,因為只是嘴唇壓著嘴唇,還一下就分開了,可是當韓爍低下身來親吻自己

那唇瓣輕輕碰觸,然後嘴唇相接,像是代替手指在愛撫自己嘴唇的感受,還有那透過唇間交換的熱氣,韓爍的味道和他身體的溫度

想著想著陳小千敲了一下自己的頭,陳小千啊陳小千,妳這是中了美男計,當下神魂顛倒也就算了,怎麼現在只是回憶,就覺得全身都熱了起來,恨不得趕快找到韓爍,再撲上去主動索吻呢?

就算母胎單身了二十年,韓爍也確實是當世少有的美男子,全身上下散發不得了的男性荷爾蒙,妳也不能這麼飢渴不是?

陳小千撫著自己發熱的雙頰,心下懊惱,正提醒自己千萬理智,門外梓銳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三公主不好了!聽說韓少君進了教坊司,正和二郡主打了起來呢!」

二郡主?教坊司?這都些什麼事啊!

陳芊芊猛地站了起來。自己沒出場也還算符合原劇情,但劇情中男女主角相見,就應該是一見鍾情,怎麼會打起來呢?

她趕忙抓住梓銳、讓他扶著穿好鞋子,顧不得剛起床還披頭散髮,「快快!快帶我去教坊司!」

 

兩個時辰前。

韓爍在教坊司,打發了來服侍和看熱鬧的下人,在僕役的指路下,就往教坊司頭牌,蘇沐的房間走。

一個男子,如此大大方方的走進了服侍女客的教坊司,還是昨日才和三公主成親的玄虎少君,眾人竊竊私語,卻只敢私下議論,沒人敢出面阻止。

也是正好這教坊司的主人林七不在,否則少不了一陣喧鬧,這林七向來不喜三公主,勢必會逮著機會尋釁生事。

韓爍走在教坊司的迴廊上,耳裡聽著眾人低語,除了好奇他為何來這教坊司以外,更多的,就是對他相貌風采的讚嘆了。

這玄虎少君當真是英俊,不知道和這蘇沐一比,誰才是當今花垣城第一美男

也有人提及花垣城唯一的男官裴恆,都說他文質彬彬,氣度不凡,和玄虎少君若是站在一起,當真是各有千秋,難分軒輊

韓爍只是豎耳傾聽,表面上仍是大步走著,似是絲毫沒把這些議論放在心裡。

也有那諂媚討好的樂人,對著他二人就喊:「少君風采不凡,何時,也來小的房裡坐坐?」

韓爍哼的一聲冷笑,都說在花垣城,男子地位卑賤,須依附女子才能生存,卻不想淪落至此的樂人,招攬起恩客來,竟是不分男女。

進了蘇沐房間,一個長髮披肩,身著薄紗,乍看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從桌邊站了起來。

他轉身迎向韓少君,雙手抱拳,做的卻是玄虎城男子的行禮。

韓爍微微點了下頭,白芨關上門,還不忘趕走門外妄想偷聽的樂人。

「小人蘇沐,拜見少君。」

蘇沐又是深深一拜,才直起身來,只見他相貌端正,目光有神,本應是一英偉男子,然而或許是在教坊司潛伏多年,無論是抬眼、行禮,就連招呼韓爍坐下的手勢,都多了幾分女子的柔媚。

韓爍坐下,對他揚了下手。

蘇沐卻是咚的一聲,雙膝跪倒在他面前。

「蘇沐潛伏多年,卻未能傳遞真實信息,心中有愧,願受少君責罰!」

韓爍揚了下眉毛。白芨行事俐落,一個晚上已然查出,這三公主暴虐成性、荒唐無道的傳聞都從教坊司流出,又知潛伏在教坊司的密探就是頭牌蘇沐,立時就往這查明真相來了。

「責罰不急,我要你把來龍去脈,先說給我聽。」

蘇沐站起身來,低頭交代起事情的緣由。

「少君有所不知,這花垣城三位郡主,在文才武藝上各有千秋,表面上姊妹和睦,背地裡,卻為了誰能夠成為下一任城主,彼此多有防備。原本最有勝算的,其實是大郡主。」

韓爍點了頭,示意他再說。

「沒想到兩年前,大郡主在圍獵時受人暗算,廢了雙腿,從此失去了競爭城主位的資格,三郡主陳芊芊和大郡主感情甚篤,原本就無意鬥爭,兩人私下商議,覺得在未能查出主謀之前,最好先行示弱,隱藏鋒芒,對外裝作貪圖享樂,荒唐無道,讓歹人放下戒心,從此,三郡主一日八趟來這教坊司,還讓人喚她三公主。小的以琴藝受到三公主喜愛,於是她便讓小人和她聯手,在這城中,散播她荒唐無道,只貪享樂的臭名

韓爍眼睛瞇了下,「只是這樣?」

蘇沐頷首。「是。」

韓爍冷笑了一聲,「我來此調查,你卻未能將真相盡數相告,要我如何相信你沒有背叛玄虎?」

他站起身來,伸手拔劍,幾下動作快如閃電,蘇沐抬起頭時,劍鋒已直指他的眉心。

「一半的實話就是說謊!」

韓爍的劍向前遞了半寸,蘇沐都能感覺到額前一陣寒氣,當下冷汗涔涔,腿軟跪了下來。

「少君明察秋毫,小的瞞不過少君。小人為了三公主散播謠言,並不全是因為琴藝受三公主賞識、深得寵愛的關係

他抬頭看著韓爍,深吸了口氣,下了決心才繼續說。「小的自來這教坊司,時常受人毒打虐待,那三公主心地善良,大郡主沅沅,更是醫術高超,心地寬厚,一次,小人又被責打,高燒不退,是三公主無視地位尊卑,硬是帶著小人,求得大郡主醫治。兩位郡主對小人有救命之恩,小人雖忠於玄虎,卻不能對恩人背信忘義這花垣城危機四伏,小人也想也想幫助她們,不受奸人所害。」

韓爍觀察他神色,挑眉冷笑,「我派你來花垣城做密探,為的是我玄虎大業,你卻是在這裡左右逢源,憑著美貌,贏得她姊妹倆的青睞

蘇沐趕忙又拜了下去,額頭重重的扣在地上。

「少君言重!小人只是心裡傾慕大郡主,又對三公主心懷感恩,但絕對沒有背叛玄虎城!小人身為樂人地位卑賤,更不可能和她們二人有任何踰矩!」

韓爍看他不似說謊,手裡長劍一揮,劍光一閃,削去蘇沐一撮髮絲,就收了劍,背對著他。

「罷了,如今我正是用人之際,只要你日後忠於職守,我就不再追究此事,就當你是有情有義,還配稱得上是我玄虎男子

說著他轉過身,目光掃過蘇沐。「可若是讓我知道,你對我又有欺瞞」那眼神閃過的殺意毫無掩飾,蘇沐只看了一眼,就全身發抖。

「小的不敢!如今少君已入花垣城,又是三公主的夫婿,小的自然,自然是效忠少君,一切但憑少君吩咐!」

「起來吧。」

韓爍揚了揚手,示意白芨準備離開,卻沒想到才開門,就聽到門外一陣喧鬧。

白芨火速搶出門去,又很快回來稟告:「少君,那二郡主陳楚楚,帶兵把教坊司圍了!」

韓爍微一皺眉,理了下衣襟,走出房門。

 

帶頭領兵的女將眉眼秀麗,只是望向韓爍的眼神凌厲,顯然來意不善,甚至沒給韓爍時間開口,一揚手,身後的護城軍就同時拔劍,劍光閃爍,形成圍攻二人之勢。

韓爍緩緩走向前去,也不拔劍,只是向這女將作了個揖,「在下玄虎城少君韓爍,想來這位就是二郡主了吧。」

那人確實是二郡主陳楚楚,她哼了一聲,「是又如何?你少跟我裝腔作勢,我接獲密報,少君才一入城,就聯手玄虎密探,密謀顛覆我花垣

韓爍瞇了下眼,環顧四周,護城軍圍了一圈,還有無數圍觀的客人、樂人,她當這麼多人面指控他與玄虎密探私通,如果不是有萬全把握,就是仗著自己司軍的身分,要來個強迫認罪了。

「二郡主說韓某私通密探,意圖顛覆,可有證據?」

陳楚楚冷笑,「我的話,就是證據!」

語音未落,她長劍一點,直取韓爍面門。

韓爍後仰躲開,同時拔劍回擊,雙劍相交鏗鏘有聲,眾人驚呼聲中,兩人從迴廊打到教坊司中庭,竟然已過了十數招了。

本來兩人武藝相當,要再這麼過招下去,也未必有人能占得上風,但韓爍身負心疾,幾次運行真氣施展輕功,讓他氣血翻湧,呼吸不順,身法便慢了下來。

若是全力以赴,即使不提真氣,也未必落敗,但他心裡顧及陳楚楚是花垣城二郡主,還兼任司軍,他一個戰敗城派來聯姻的質子,在這花垣本就該韜光養晦,收斂鋒芒,如果還誤傷了二郡主,恐怕坐實了他是來密謀顛覆的罪名

如此投鼠忌器,韓爍自然不敢全力拼搏,那陳楚楚卻是攻勢凌厲,招招取人性命,漸漸的,即使是不會武功的人,也看出韓爍正節節落敗,眼看就要非死即傷了。

又是十數招過去,陳楚楚逮著破綻,挑飛了韓爍手中長劍,飛身而起,自己的長劍凌空而下,就往韓爍砍去。

韓爍眼看防不勝防,只能咬牙伸臂相擋,卻沒想到突然有人撲了過來,伏在他身上,硬是替他擋了這一劍。

這一下來得太快,韓爍只來得及抓住那人往身旁扯,未及全身而退,陳楚楚收了劍勢,那人的手臂還是被劃傷,衣袖裂開,露出雪白的臂膀來。

兩人一同跌坐在地,韓爍低頭一看,這人長髮披肩,不過十七八歲,面容姣好,一雙大眼靈動可人,不是陳芊芊是誰?

「三公主?」

韓爍不可置信,這奮不顧身,衝過來為自己擋劍的人,竟然是三公主?

陳楚楚收了劍,對著陳芊芊說道:「三妹這是做什麼?韓爍與玄虎密探勾結,我特地前來圍捕,妳想妨礙我執行公務?」

此言一出,連韓爍也皺眉,心下尋思,剛才陳芊芊撲過來時,陳楚楚明明可以撤回攻勢,卻佯裝未及收劍,就是要把陳芊芊劃傷。

看來她們姊妹當真只是表面和睦,私下鬥的厲害,這陳楚楚可以不需人證物證,空口白話就來抓他這個名義上的妹婿,甚至刺傷自己妹妹,可見她在這花垣城掌控實權,當真是毫無忌憚

韓爍自從患上心疾以來,玄虎城朝政動盪,他身為城主獨子,數度遭受陷害,九死一生,對人心之陰暗詭譎,他本來是習以為常。

但此時看見陳楚楚如此仗勢,對自己的妹妹都能痛下殺手,他卻不禁心生厭惡,轉頭看陳楚楚的眼神,就陰沉了幾分。

陳楚楚毫不在意,只是盯著陳芊芊。

陳小千從月璃府趕過來時,就已經急得滿頭大汗,現在又被劃傷手臂,她一個現代人從未有過如此驚險的經歷,坐在地上,讓韓爍扶著,自己只是不斷用手撫胸,一口氣幾乎要喘不過來。

「妳沒事吧?」韓爍看著她,又低頭檢查她手臂傷勢。

還好,只是皮肉傷,只是難免流了些血,他抬頭,示意白芨去找藥來。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陳芊芊伸手搭在韓爍身上,借他的力道站起身,對著陳楚楚,開始忙不迭地解釋。

「二姊,這都是誤會,韓爍他他不是玄虎密探。」

說著她觀察陳楚楚,心裡也疑惑,這陳楚楚在劇本裡,明明就是一個美麗大方樂觀開朗的女主角啊!頂多就是給她多了點武藝,想讓她有點時下大女主的風範,怎麼現在看起來,她,她好兇啊

那瞪著自己的眼睛漂亮歸漂亮,卻怎麼看都像是反派

陳楚楚哼了一聲,「妳說他不是,他就不是?他昨日與妳大婚,今日就留妳自己在月璃府,來這教坊司走動,偏偏這麼巧,就有人密報我,說這玄虎密探就潛藏在教坊司中

陳芊芊聽著納悶,這些都不是她劇本裡寫的啊,現在演員改劇情,都不用通知編劇的嗎?

只是看陳楚楚依然盯著自己和韓爍,眼看還是脫困優先,她咬了下嘴唇,腦子動的飛快,迅速回想她寫過的三四十篇劇本,馬上就找到一個合理的說詞。

「韓爍他,他不是來勾結密探的,他,他是來找情敵談判的!」

說著她伸出手指,指向身旁的韓爍。

韓爍不明所以,也是愣著看她。

「什麼意思?」陳楚楚皺眉,「我明明接獲密報

「妳那密報是假的,」陳芊芊打斷她的話,「那是有人要陷害我,想誣陷韓爍,引我入罪,韓爍他就是來找蘇沐!他就是來找他談判的!」

這下被她矇對一半,韓爍不知道她如何猜到自己來找蘇沐,只是看著她說下去。

「二姊妳知道的,韓爍他呢,」說著,她看了韓爍一眼,「是我的夫婿,而蘇沐呢是我偏寵的樂人,昨天我對著這韓爍誇讚蘇沐,說他的琴藝怎麼怎麼好,服侍我呢,是多麼盡心,這韓爍聽了不就,打翻醋罈子了嗎!」

說著她對韓爍頻頻挑眉,又使眼色要他接話。

韓爍心想這謊話編得不太高明,只能勉強點了個頭。

「我呢,睡得太晚現在才趕來,是我不對,讓我的新婚夫婿和一個樂人爭風吃醋,我現在就把韓爍帶回去,罰他抄寫一百遍的夫德!讓他知道做我的夫婿要謹守分際,不要再出來,做這妒夫的事情

說到妒夫的時候,她看了韓爍一眼,從他表情沒辦法看出他心中想法,覺得自己似乎是說得太過分了,聲音也低了下去。

「總之,」她轉身,對著陳楚楚把話說完,「韓爍絕對沒有私通密探,我可以用性命擔保,二姊妳別為難他了。」

說著她拉過韓爍,把他護在自己身後,韓爍看著她那嬌小的身軀,卻一無所懼的擋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心中一動。

「少君,藥。」

一旁白芨低聲遞過藥瓶,韓爍拉過陳芊芊,要看她手臂傷口。

陳小千最怕疼了,她剛才一心一意要救韓爍,就忘了自己身上有傷,如今被韓爍這樣點醒,她也看見了自己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口子,還不斷往外滲血。

頓時覺得疼痛難忍,小嘴扁了下來,眼眶也紅了。

「好疼!」

一旁梓銳一臉憂心,卻還是拉了下三公主衣袖,低聲提醒,「三公主,妳忘啦?城主說過,妳堂堂花垣城三郡主,在外面不能喊疼。」

怎麼還有這個規矩,劇本裡都沒有啊

陳芊芊心裡委屈,眼淚就滑了下來。

韓爍看了,伸手撫去她臉頰淚水,轉頭看陳楚楚。陳楚楚揚了下手,一旁的護城軍撤了劍陣,又往後退了幾步。

料想現在情況這樣,她也不好再強硬抓人,韓爍想先幫芊芊上藥,只是又看見圍觀群眾甚多,不好讓芊芊袒露手臂,就脫了自己外衫,披在芊芊身上。

他是玄虎男子,不拘小節,卻不知在這花垣城,對男子的裝束多有規範,這時看他脫了外袍,僅著裡衣,就算是一點肌膚也沒露,群眾還是一陣騷動。

怎麼脫了衣服呢?

當真是衣衫不整,不堪入目啊!

果然玄虎男子不懂禮數,男人在外面,怎麼能穿這麼少呢?

韓爍聽見眾人議論,卻毫不在意,只覺得花垣城約束男子,當真和玄虎城約束女子一般迂腐。陳芊芊聽在耳裡,卻替他有些不平。

她拉了下韓爍衣袖,低聲道:「你把衣服穿回去吧,我沒關係的。」

說真的不過是露個手臂,她可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女子,穿個泳衣都露的比這多呢。

「怎麼會沒關係?」

韓爍低頭,看著陳芊芊眼睛,「妳是我娘子,怎麼能讓別人看去?」

陳芊芊一愣,忘了此時還是眾人環伺,眨了眨眼睛,「我是你娘子?」

韓爍一笑,「妳忘了?我們昨日大婚,妳剛才不也說,我是妳的夫婿?」

剛才陳芊芊那一番胡扯,說他是妒夫,來找情敵談判什麼的,他都只覺得有趣,唯獨這夫婿二字,聽著心裡莫名受用。

對啊,我怎麼忘了陳小千低下頭,覺得韓爍的目光,讓人有些害羞。明明說出來只是為了救場,現在才覺得,這是公開兩人關係了吧。

可是也沒真的發生關係陳小千想著,又想敲自己的頭,怎麼每次在這韓爍身邊,就滿腦子和他怎樣又怎樣的遐想呢!陳小千,妳還要不要臉啊!

韓爍看她低頭咬唇,不知道她在懊惱什麼,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陳芊芊還來不及驚呼,就聽得他對陳楚楚說。

「二郡主,妳既然沒有證據,這密探一事就是誤會一場,韓某帶三公主回去療傷,以免傷勢加重,日後城主問起,知道是二郡主誤傷了自家妹妹,想來,對二郡主也不是好事。」

他此話說得合情合理,但看著陳楚楚的眼神,卻絲毫沒有話語裡的客氣恭敬,而是銳利如劍。

陳楚楚知道今日已錯失良機,冷著一張臉,不回話,只哼了一聲。

韓爍抱著芊芊,身後跟著梓銳、白芨,就大步往門外走。

 

 

門外,送芊芊來教坊司的馬車還在那候著,韓爍抱著她上了馬車,車上空間狹小,卻沒有要把她放下的意思。

「韓爍,我自己可以坐

陳芊芊被他抱著,只能坐在他大腿上,覺得這姿勢曖昧,就想下來,和韓爍拉開一點距離。

韓爍搖頭,「妳受傷了,這樣穩一點。」

坐椅子和坐大腿,哪個比較穩啊陳小千心裡納悶,還想再說,突然一個顛簸,陳小千重心不穩,差點沒摔下來,又被韓爍摟得更緊。

她雙手不知道該放哪裡,右手臂上又有傷口,不敢用力掙扎,只能抬眼看了下韓爍,很快,就因為兩人距離實在太近,韓爍也看著她,無法承受這樣的對視,就又低下頭去。

「妳剛才,為什麼要那麼做?」

「什麼?」陳小千不解,是說她扯謊救人嗎?

「妳為什麼要救我,還為我擋了一劍,妳就不怕死在陳楚楚的劍下嗎?」

陳小千抬頭看他,眨了眨眼。

「我我沒想那麼多。」這是實話,她從月璃府趕來的路上,心裡就只想著不能讓男女主角打起來,等到了現場,看韓爍情況緊急,唯一浮現腦海的念頭就是不能讓他死,她身體反應比大腦快,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衝過去了。

「我是玄虎城派來聯姻的質子,就只是一顆可供利用的棋子,性命不值一提。我們也沒有正式遊街、祭天、拜堂,算不上是真正的夫妻可是妳為什麼冒生命危險救我,還強調我是妳的夫婿,妳難道沒有想過,妳堂堂花垣城三郡主,有的是更好的選擇?」

陳小千看著他,又微低下頭。

「我真的沒有想那麼多

如果多想一點,或許就會覺得害怕,她一個現代人從未見過有人真刀真槍的比武﹑若有個什麼閃失,這裡是古代,恐怕手臂斷了也接不回去。

可當時就是覺得韓爍性命重要,她不能眼睜睜看他受傷甚至被刺死,陳小千想著想著這時才覺得心有餘悸,還好韓爍和她都沒事,不過是自己受了一點小傷而已。

韓爍看她沒有別的說法,只是心裡感嘆。

生命何等貴重,有多少人想活卻不能活,她卻沒想那麼多,就為了自己一個只相處過兩天,名義上的夫婿冒生命危險。這該說是大膽還是沒腦筋呢?

但那樣不假思索地衝上來,難道不是視自己極為重要,對自己情根深種嗎?

韓爍想著,如果她對自己表白情意,或許還更符合現在情境,也更能解釋她剛才作為,卻沒想到,她說的是她沒想那麼多,表情也不像是說謊

他低下頭,看懷中的陳芊芊。

心裡有些失落,但陳芊芊抬頭看他時,他輕輕一笑,就把那心情驅散了。

也罷,不管陳芊芊今日為何這麼做,她冒險救他是事實,他心裡有些感動也是事實,就像昨夜大婚之夜,她對著自己傾訴心情就哭累睡了過去,他對她雖然有許多疑惑,好感卻總是比較多的。

以為自己在這花垣城無依無靠,只是從玄虎的朝堂,換了一個位置明爭暗鬥,卻沒想到在這花垣,還會有這樣一個天真單純的姑娘,對自己毫不設防,還不假思索地保護自己。

不管她有什麼意圖,真有意圖,他也沒什麼好怕的,韓爍這樣想,一直沒說話,只是看著芊芊微笑。

陳小千被他這樣看著,想起了大婚之夜,韓爍俯身在她上方時,兩人的距離就是這樣近,他的眼神也像現在這樣,就直視著自己眼睛,好像要看清楚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不讓她撒謊,更不讓她逃跑。

無法承受那眼神的灼熱,她不知第幾次低下頭想要躲避,這時馬車突然震動,韓爍怕她摔倒,環住她的右手一緊,就碰到了她受傷的手臂。

陳小千忍不住哎喲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韓爍還是有些心疼。

他把原本掩著她手臂的外衫拉開,就去檢查那流血的傷口。

還好血已經自然止住了,只是還沒上藥,碰到肯定會疼。

陳小千怕疼又怕見血,只瞥了一眼,又很快轉回頭來,韓爍輕聲問她,「很疼嗎?」她點點頭。

也對,這樣一個小女孩,肯定是怕疼的。

韓爍微一施力,把她又摟近了一點,低頭就對那傷口輕輕吹氣。

陳小千瑟縮了一下,卻沒地方躲,只是更縮進了韓爍懷裡。

「妳忍一忍,等回到府裡,我馬上幫妳上藥。」

陳小千又點頭,被韓爍這樣抱在懷裡關懷,本來傷口已經沒有原本那麼痛了,被碰到一下也不過是剛碰到時刺痛,很快就習慣了。可是韓爍語氣的溫柔好像觸動了她的心弦,不知為何,眼淚就湧了上來。

明明沒有很痛啊應該說已經痛完了才是。

陳小千自己也不懂,為什麼被人這樣關心,反而比沒人關心時還更容易想哭,她想掩飾自己那差點哭出來的樣子,頭垂的更低,只是再怎麼躲,人被韓爍這樣抱著,是能躲去哪裡?

她含淚的樣子全落入他的眼底,韓爍心下憐惜,更是柔聲安慰。

「是不是很疼?」

陳小千只能點頭,就當作是這樣吧,總不能說,是因為被關心才莫名想哭的。

韓爍左手勾起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和自己平視。

「我有個不疼的法子,想不想試試?」

「什麼法子?」

陳小千睜大眼睛看他,下一瞬間,韓爍靠近,輕輕吻上她的嘴唇。

起初只是溫柔的試探,像大婚之夜有過的那樣,嘴唇和嘴唇的碰觸,但之後韓爍的舌頭慢慢探進她的嘴裡,先是輕舔,接著,就像在勾引她似的輕觸她的舌尖。

陳小千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過深吻的經驗,更不要說舌吻,腦中先是一片空白,然後整個身體都發熱了。

韓爍雙手摟緊了她腰,用舌頭慢慢舔舐,好像在細細品嘗她嘴裡味道,陳小千只能嗯的一聲,雙手無意識的去推韓爍。

原先是想要推開,卻沒想到一下就沒了力氣,只能無力地把手放在韓爍的胸膛上。

韓爍幾次轉換角度吻得更深,卻都沒有真的放開她的嘴唇,她只能努力找空隙換氣,推開他的想法煙消雲散,韓爍的吻,他的嘴唇和他的身體,從大婚之夜就把她迷得神魂顛倒,讓她忘了自己是誰,又身在何處。

全身的感官被喚醒,只想和韓爍有更多的接觸,她的嘴唇開始自有主張的跟上韓爍,從一開始的完全被動,到後來,她也嘗試著想要去回吻他。

感覺到她青澀的回應,韓爍一聲輕笑,吻得更加投入,兩個人舌尖碰著舌尖彼此輕柔愛撫,那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沒多久,陳小千身體真的沒了力氣,放鬆下來,竟然整個人軟倒在韓爍懷裡。

再這樣下去恐怕沒完沒了韓爍在心裡嘆息,這三公主,當真令人戀戀不捨。

陳小千全身軟弱無力,只能倚靠著他的懷抱,韓爍的嘴唇離開時,她有股衝動想要抱住他脖子不讓他離開,只能逼自己睜開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卻沒想到一睜開眼,看見韓爍的眼神,還有他輕舔嘴唇,似乎還意猶未盡的樣子,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緊張,要是再這樣下去,韓爍就要在這裡把她給吃了。

下意識地抓住自己的衣襟,好像如果韓爍真要脫她衣服,她只要這樣抓緊就能抵抗,可實際上她自己也知道,她抓住衣服的手也同樣無力,不知道什麼緣故,她從來到這個世界,對於韓爍的魅力,就是一點抵抗力也沒有的。

這是遇到了美男計嗎?陳小千想著,又去想自己原先設定的人物小傳,韓爍,玄虎城少城主,心思縝密,立志要剿滅花垣城,文才武略俱佳,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奇才撩妹的奇才算嗎?還是自己太不禁撩了?只要韓爍身體一靠近,她根本是整個人都軟了

他真要吃了自己,自己可能還會主動跳進盤子裡做他的大餐陳小千想起自己剛才曾經熱情的回吻韓爍,臉紅到像在發燒,不敢抬頭看韓爍的臉。

如果看到韓爍的嘴唇,可能是自己會忍不住想把他推倒,陳小千左思右想又怕讓韓爍看出心思,只能一直縮著身體,要把自己縮小那樣努力躲著。

「不疼了吧?」韓爍問。

「嗯?」她困惑地抬頭,韓爍挑眉,看了下她的手,示意她在說手傷的事情。

這才想起來韓爍吻她之前,就說這是什麼不疼的法子,她當時還信以為真,以為韓爍長年習武,有什麼運功療傷的方法之類陳小千又看了韓爍一眼,有些羞惱,但是看韓爍的眼神,又好像真的只是關懷。

他好像很高興跟自己親了一下不對,應該說好幾下,如果不以時間而是以嘴唇分開的次數來算,是認認真真的親了一下,但是這一下,就親了很久很久

陳小千腦袋裡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韓爍一直盯著她看,她才想到要回答。

「不疼了。」

這話說了就看韓爍挑眉淺笑,怕他說這麼有效不如再來一遍,她又趕忙改口,「疼,還是疼。」

韓爍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的眼神笑意更深,陳芊芊這才醒悟這是陷阱題啊!不疼就是承認了法子有用,下次可以再試,說疼,好像自己還嫌不夠似的,就暗示韓爍吻她。

再吻下去她怕控制不住自己,還不是怕韓爍失去理智呢。

陳小千轉來轉去,想著現在能解決這個困境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馬車快一點到月璃府,讓她可以趕快從韓爍身上下來,不要再離他那麼近了。

卻沒想到自己在韓爍身上不斷扭動,讓韓爍皺了下眉,低聲道,「乖,不要亂動。」

陳小千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他大腿上,就算沒有經驗,看韓爍的表情,也意識到自己是在考驗韓爍的定力,她的臉這下真的紅透,萬分慶幸馬車停了下來,已經到了月璃府。

她連下馬車都還是讓韓爍打橫抱著,自己把臉藏在他頸窩裡,就怕別人看見她臉頰通紅,衣衫凌亂的樣子,會說他們夫妻血氣方剛,連在馬車裡也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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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錄有〈如果韓爍開始就是黑的〉、〈大牢之夜〉、〈玄虎日常〉、〈玄虎日常之傳嗣有功〉共十五萬字(時間許可會加贈網路上沒有分享的番外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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